根据瑞士艾可爱尔（IQAir）日前公布的数据报告，印度首都新德里连续第四年被评为全球污染最严重的首都城市，全球空气质量最差的100个城市中有83个在印度。

印度金德尔全球大学教授黄迎虹向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印度，严重的空气污染不仅限于新德里，而是覆盖德里首都圈乃至于印度北部，在冬季尤为明显。而严重污染的原因，黄迎虹表示是由气候，地形以及不良的生产生活习惯等多重因素造成的。

放眼整个南亚地区，空气污染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除印度外，巴基斯坦、孟加拉国和尼泊尔都是世界上空气污染较为为严重的国家。

德里空气污染成因

当第一财经记者2014年冬天第一次降落在印度德里英迪拉·甘地国际机场时，窗外灰蒙蒙一片，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正当迷茫之际，邻座的印度大叔显然看出了记者的心思，乐呵呵地说：“放轻松！冬天的德里嘛，天天就这样。”

大叔之所以见怪不怪，是因为德里常年被烟霾笼罩。根据IQAir的数据，德里2023年PM2.5的平均值为92.7微克/立方米，一般认为PM2.5超过35微克/立方米就会较为严重地影响健康。

据美国芝加哥大学能源政策研究所（EPIC）此前公布的研究，自2013年以来，全球空气污染中的增量，有约59%来源于印度。专家表示，当前印度工业化加速，但很多工厂没有严格遵循污染控制的法规，而执法不力加剧了空气污染的程度。

印度当地媒体报道称，当前工业污染是德里最大的空气污染来源，占比30%，其次就是交通污染，占污染源的28%。除了工业污染外，农民在收获季焚烧秸秆为新庄稼腾出空间，也是空气污染的重要原因。

尽管印度很多农业大邦也曾经尝试用秸秆粉碎机以及生物技术处理秸秆，但由于补偿资金不到位或者处理技术不成熟等原因，这些方法都无果而终。

在11月，印度还有传统佳节——排灯节，通常会大量燃放烟花爆竹，造成严重空气污染。根据往年经验，空气污染程度还将比当前的水平翻上几翻。

根据印度空气质量和天气预报研究系统（SAFAR）的数据，在2023年排灯节后次日，德里地区整体空气质量指数（AQI）值在500上下，即便按照印度空气污染指数表，也属于最差的“严重”等级。

印度当地医生提醒公众，呼吸如此“毒空气”相当于每天吸25-30支香烟。人长时间暴露在高浓度污染物中会刺激皮肤和眼睛，可能导致严重的神经、心血管和呼吸系统疾病，增加死亡风险。

东南亚空气污染

虽然空气污染最为严重的城市主要集中于南亚，但东南亚著名的旅游城市——清迈在3月曾有好几次登上全球空气污染最为严重的城市排行榜。

如同焚烧秸秆对于德里空气的影响，清迈污染的原因主要是泰国北部以及周边国家的农民焚烧秸秆和其他农作物残余所造成。山清水秀的清迈位于山谷之中，这使得空气污染物难以扩散，产生了聚集效应。

这引发泰国总理赛塔的关注，他在3月15日至17日亲赴清迈，跟进解决当地空气污染问题。赛塔表示，政府将和军方合作协助农民运输秸秆，同时对焚烧秸秆的行为实施严格的监管措施。

今年1月，泰国通过了《清洁空气法》，希望以法律手段来控制空气污染。根据泰国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委员会（NESDC）日前公布的数据，在2023年泰国有超一千万人因患空气污染的相关疾病而求医。

此外，赛塔还表示已与柬埔寨、老挝和缅甸等泰国的邻国讨论过跨境空气污染的问题，此前他曾表示如果邻国不控制空气污染问题，将对玉米等进口农产品征税。

跨境雾霾并不只是泰国的烦恼，新加坡一直以清洁卫生而自豪，不过每年的秋季，新加坡全国常会被雾霾吞噬，原因在于邻国印尼的苏门答腊岛用烧荒的方式来开垦森林。

如何协调应对人为焚烧以及气候变化带来的跨境雾霾，已成为了东南亚国家迫切希望解决的环境安全课题。

（实习生余昕对本文亦有贡献）

文章作者

• 钱小岩